硅胶胸贴、创口贴、医用胶带、婴儿护脐贴、遮盖眼贴、医用输液瓶口贴、一次性口罩垫、运动员专用肌贴......各种防凸点的神器被挖掘出来。
记得胸贴刚开始流行时,解决的女性痛点,主要是穿各种吊带时,不用担心露出内衣肩带。
想象一下,在一大群人中间,突然听到旁边的中年大叔发出好心提醒,“谁的钵仔糕掉了?”
常见的有如一次性的医用防凸点胸贴、无菌敷料,或者直接用医用胶带、创可贴打个十字。
比如宝宝洗澡用的婴儿护脐贴、遮盖眼贴、医用输液瓶口贴、防溢乳垫、一次性口罩垫......
每个人的胸型不一,皮肤敏感程度、出汗程度,胶贴撕扯皮肤的疼痛程度也完全不同。
缺点是款式风格有限,且在尺码越做越小的当下,买到一件舒适不紧绷的吊带并不容易。
担心粘性不够的,直接用针线固定。技术好一点的还可以缝一个暗扣,方便拆洗。
甚至有人发现把护垫剪开,将有胶的一面贴在衣服上,不仅吸汗还不用担心掉落。
胸前带大片印花的T恤,胸部有褶皱设计的裙子、吊带,以及各类花色衬衫,大都可以实现No bra,但不凸点的效果。
还有女孩选择胸前有两个口袋的衬衫,然后在每一个口袋塞一张叠起来的卫生纸。
而哪怕没有这样的衣服,也可以改造,除了加胸垫之外,在上衣胸部位置加上刺绣布贴,也是技巧之一。
只是对大多数女孩来说,在漫长的文化规训下,想要完全克服凸点羞耻,仍旧需要时间。
如果要问女孩们,为什么宁愿这么折腾,也一定要No bra,答案只有一个字:
网友 @莫方不方说,大约三四年前,她发现脱下内衣很舒服,特别是夏天。习惯了这种感觉后,再次穿内衣,她发现一切都不一样了。
即便是最宽松的款式,也感觉又闷又热,她开始怀疑自己当初是怎么每天坚持穿内衣的。
当女性大部分时间不得不呆在家里时,穿内衣的次数越来越少,慢慢地,身体习惯了更自然舒适的状态,脱下的内衣,也就再也穿不上了。
或许你还记得第一次去内衣店的场景,墙壁上挂满各种类型的胸罩,意味着一个成年女性的隐秘世界。
从医学的角度来说,下垂跟年龄、体重、雌激素水平变化、怀孕次数等因素有关。
本质上,内衣最重要的作用是托举,减少胸部晃动与摩擦带来的疼痛感。所以它适用于大胸女性、哺乳期女性、处于运动场景的女性,以及悲伤综合征患者。
尽管克服凸点羞耻很难,尽管仍旧需要利用各种工具费劲心思遮掩,但为了舒适,开始放弃内衣,已是我们忠于自己身体,迈出的重要一步。
博主在视频中抛出一个问题,“我到底是在秀我的胸,还是——我只是有个胸......”
从15岁开始被束胸的卫清芬,回忆起这段痛苦的经历:“怎么能不疼呢,有时候疼的腰都直不起来……可是不管怎么束胸带子,晚上睡觉,只要一解开那束胸带子,就像从里面跳出来似的,还是照样那么大。”
胡适就曾在中西女塾毕业典礼上发表演讲,“没有健康的胸,就无法哺育健康的孩子!”
对当时的进步人士来说,束胸是比缠足更不人道的封建糟粕,解放女性胸部迫在眉睫。
1927年7月,广东省民政厅发文禁止妇女束胸。在官方的主导下,一场“天乳运动”应运而生。
西式胸衣正是在这样的时代背景,顺利传入中国市场,并经由早期电影届女明星们的率先实践,开始在各大城市普及开来。
从束胸布过渡到胸罩,天乳运动促进了女性的身体解放,同时也彻底改变了平胸审美的观念。
但很快,当时的媒体广告迅速走向另一个极端——高度关注女性,大力鼓吹女子曲线美。
当时有则漫画竟然囊括了七位女明星佩戴乳罩出糗的故事,包括胸罩错位,拍戏时掉落等等。
1928年的《广州民国日报》,还公然发表着性化的言论——“若没有丰美的曲线,则不能引起的欲念”。
显然,在近代都市消费文化裹挟下,的审美和意味被极大程度地强调和凸显。
如《乐园之丘》所言,“广告业将女性困在旧的贞操原则和新的(但同样苛刻)美丽需求之间的陷阱中。在我们祖先的时代,袒露的只被单纯当作婴儿食物的来源,赤裸着随意地垂在外面。现在却成了吸引公众注意的色情符号,对其关注的焦点也变为是否性感”。
大胸羞耻,平胸也羞耻,不穿bra凸点羞耻,穿bra又会为露出bra而尴尬。
几年前,韩国女星崔雪莉曾公开践行No Bra ,却被骂“暴露狂”“无底线博眼球”。
记得采访中,主持人问雪莉,为什么被网暴,还要坚持继续分享No Bra的照片,当时她的回答大意是,希望有一天,大家能克服偏见,觉得“这根本没什么”。
雪莉去世五年后,在如今的社交平台上,已经有越来越多女孩开始尝试No Bra。